卷4〈31 護心品〉45頌(CBETA, T04, no. 213, p. 795, b6-p. 796, b14)
1. 心輕難調伏,為欲所居懷,降心則為善,以降便輕安。
2. 如魚在旱地,以離於深淵,心識極惶懼,魔眾而奔馳。
3. 心走非一處,猶如日光明,智者所能制,如鉤止惡象。
4. 今我論此心,無堅不可見,我今欲訓誨,慎莫生瑕隙。
5. 汝心莫遊行,恣意而放逸,我今還攝汝,如御暴逸象。
6. 生死無有量,往來無端緒,求於屋舍者,數數受胞胎。
7. 以觀此居屋,更不造諸舍,梁棧看已壞,臺閣則摧折,心已離諸行,中間是己心。
8. 心多為輕躁,難持難調護,智者能自正,如匠搦箭直。
9. 有恚則知恚,無恚知無恚。[1]
10. 是意皆自造,非干父母為,除邪就正定,為福勿迴復。[2]
11. 蓋屋若不密,天雨則常漏,人不思惟行,恒歷婬怒癡。
12. 蓋屋若善密,天雨則不漏,人自思惟行,永無婬怒癡。[3]
13. 心為諸法本,心尊是心使,心若念惡行,即言即惡行,罪苦自追隨,車轢終于轍。
14. 心為諸法本,心尊是心使,心若念善行,即言即善行,福慶自追隨,如影隨其形。
15. 不以不淨意,亦及瞋怒人,欲得知法者,正等覺所說。
16. 諸有除貢高,心意極清淨,能捨傷害懷,乃得聞正法。
17. 心不住止息,亦不知善法,迷於出世事,無有正知見。
18. 三十六使流,并及心意漏,數數有邪見,依於欲想結。
19. 捨意放其根,人隨意迴轉,為少滅名稱,如鳥捨空林。
20. 在靜自修學,慎勿逐欲跡,莫吞熱鐵丸,嘷哭受其報。
21. 應修而不修,恃力不精勤,自陷人形卑,懈怠不解慧。
22. 亂觀及正觀,皆由意所生,能覺知心觀,愚心數數亂。
23. 智者如是觀,念者專為行,咄嗟意無著,惟佛能滅此。
24. 觀身如空瓶,安心如丘城,以慧與魔戰,守勝勿復失。
25. 觀身如聚沫,如陽焰野馬,以慧與魔戰,守勝勿復失。
26. 心念七覺意,等意不差違,當捨愚惑意,樂於不起忍,盡漏無有漏,於世取滅度。
27. 當自護其意,若犛牛護尾,有施於一切,終不離其樂。
28. 一龍出眾龍,龍中六牙者,心心自平等,獨樂於曠野。
29. 不以能害心,盡為一切人,慈心為眾生,彼無有怨恨。
30. 慈心為一人,便護諸善本,盡當為一切,賢聖福稱上。
31. 普慈於一切,愍念眾生類,修行於慈心,後受無極樂。
32. 若以踊躍意,歡喜不懈怠,修於諸善法,獲致安隱處。
33. 自則致歡喜,身口意相應,以得等解脫,苾芻息意快,一切諸結盡,無復有塵勞。
34. 正使五音樂,不能悅人意,不如一正心,向於平等法。
35. 最勝得善眠,亦不計有我,諸有心樂禪,不樂於欲意。[4]
36. 最勝踊躍意,亦不見有我,諸有心樂禪,不樂於欲意。
37. 諸結永已盡,如山不可動,於染無所染,於恚不起恚,諸有如此心,焉知苦蹤跡?
38. 無害無所染,具足於戒律,於食知止足,及諸床臥具,修意求方便,是謂諸佛教。
39. 行人觀心相,分別念待意,以得入禪定,便獲喜安樂。
40. 護意自莊嚴,嫉彼而營己,遭憂不患苦,智者審諦住。
41. 人不守護心,為邪見所害,兼懷掉戲意,斯等就死徑。
42. 是故當護心,等修清淨行,正見恒在前,分別起滅法,苾芻降睡眠,盡苦更不造。[5]
43. 降心復於樂,護心勿復調,有情心所誤,盡受地獄苦。
44. 降心則致樂,護心勿復調,(有情心所誤,盡受地獄苦)。
45. 護心勿復調,心為眾妙門,護而不漏失,便在圓寂道。
[1] 「無恚知無恚」,《大正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與《磧砂藏》作「有恚知有恚」,如此則與第三句重複,似應為「無恚知無恚」。
[2] 「為福勿迴復」,宋、元、明藏與《磧砂藏》作「為福勿洄澓」,《大正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作為福勿迴復。「洄澓」意為「漩渦」,應以「迴復」為恰當,意為「反復、改變心意」。
[3] 「蓋屋若善密,天雨則不漏」,《大正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與《磧砂藏》作「蓋屋若不密,天雨則常漏」,這是抄寫訛誤,依據《出曜經》與《法句經》校改。《出曜經》卷28〈32 心意品〉:「蓋屋不密,天雨則漏,人不惟行,漏婬怒癡。…蓋屋緻密,天雨不漏,人自惟行,無婬怒癡。」(CBETA, T04, no. 212, p. 759, c26-p. 760, a6)。《法句經》卷1〈9 雙要品〉:「蓋屋不密,天雨則漏,意不惟行,淫泆為穿。蓋屋善密,雨則不漏,攝意惟行,淫泆不生。」(CBETA, T04, no. 210, p. 562, b2-5)。
[4] 「最勝得善眠」,《大正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與《磧砂藏》作「最勝得善眼」,《出曜經》作「最勝得善眠」。《出曜經》卷28〈32 心意品〉:「最勝得善眠,亦不計有我,諸有心樂禪,不樂於欲意。」(CBETA, T04, no. 212, p. 763, b10-11),依據梵文《法句經》31.47偈,應作「最勝得善眠」。
[5] 此一偈頌,《出曜經》卷28〈32 心意品〉作:「比丘除睡眠,盡苦更不造,降心服於藥,護心勿復調。」(CBETA, T04, no. 212, p. 764, b12-13)。「降心服於藥」,宋、元、明版藏經作「降心服於樂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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